(本站按:这篇文章的作者刘以安先生系刘国鋕烈士六哥刘国铮之子。感谢刘以安先生授权本站发表,转载需得到本站允许。)
目前看到的所有宣传刘国鋕烈士的材料,都着重提到出身富豪家庭,但我多次听到烈士的六哥刘国铮(家父)谈到的却是他和七弟从小生活在贫困中。
我曾不解的问过:祖辈不是富甲一方,为什么你们兄弟会如此贫困?后来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刘家按字排辈;“国以善为保,家修德则长。玉树培养厚,根基庆连芳”,烈士的上一辈兄弟三人,刘芳祖是烈士的父亲,排行老三。芳字辈没有分家,当时军阀混战,泸州城里的军头走马灯般的替换,每来一个新军头,首先是派粮派饷,刘家为泸州首富,摊派时自然也是首当其冲。另外泸州士绅为了应付这些摊派,公推刘家出面牵头,芳字辈中唯老三芳祖,见过些世面,是家中主事,于是就担当起来。而每次为了应付军头摊派,从家中帐房支取钱粮,都落的是三老爷刘芳祖的名字。后来三老爷暴病身亡,芳字辈分家,三老爷名下支出的钱粮全部算在三房的帐下,以帐抵房地产。这样分到三房名下不过数亩薄田。这样显然不公,但三房掌家的是烈士的继母,当时年龄不过二十几岁,进刘家门时间不长,且生性宽厚善良,如何是两个大伯子的对手。
烈士当时还只有六七岁,因为聪明伶俐,是三老爷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三老爷掌家时,伯父伯娘见了他都要拉着问长问短,很是亲热。现在遇到的都是白眼,地位一落千丈,烈士小小的年纪就充分体会到世态炎凉。据说从那时起烈士最恨的就是为富不仁。
贫困一直陪伴着六、七俩兄弟,甚至连读书的钱都没有,他们的五哥刘国錤不得不放弃学业,去银行做职员,用不多的薪水供俩个弟弟到成都读中学,在读中学时期,俩兄弟的生活很窘迫,五哥每月的薪水交了他们的伙食费所剩无几,偶有节余三兄弟都认真讨论哪个该添双鞋,买双袜,而五哥的衬衣破得都不象样子,却没钱换一件,银行职员着装是有要求的,不得不在街上找人把领子部分缝补一下以应付。
寒暑假,他们没有回泸州的路费,而学生宿舍假期不让学生住,只得到亲戚家借宿,受尽了白眼,这是他们兄弟以前受得最多、最不能忍受的,于是就到教室里打地铺,每日三餐都不能周全。他们总是期盼着周日,那时他们的五哥会赶来看望他们,带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三兄弟聚首一处,那便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
这种窘迫的状况,一直到他们五哥职位提升,才得到改善。
这是我知道的烈士在少年时期的生活状况,从其他长辈那里我也多次听到类似的说法,我相信这是真实的情况。虽然不象宣传的那样,烈士从小锦衣玉食,但这丝毫不影响烈士的高大形象,因为在烈士参加革命,乃至被捕牺牲时。他的境况已经彻底改善,凭着名校毕业和家族势力他可以随意找个让周围人羡慕的职位,就是出洋留学也是很容易办到的。而他却选择了革命,并毫不犹豫的为之付出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