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传记为未刊稿,由刘以治先生授权本站刊登,严禁转载
作为自小共同生活的伙伴和地下斗争时期的战友,为七叔刘国鋕写一部传记,一直是我的夙愿,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这部传记竟然拖拖拉拉写了将近10年才完成,原因错综复杂,这是当初始料不及的。
当年鋕叔送我的几本《国际文学》以及他写给我的几十封信,我都一直宝而贵之地珍藏着,放在一口小皮箱里,《国际文学》上还有他的签名“学樗”。1951年8月,我们全家从重庆迁到大连时,由于行李太多,我就决定把这口小皮箱托五姑代为保管。我认为是最保险的。不料后来五姑后来离开重庆时又把小皮箱交给大姑,没想到大姑后来将皮箱丢失,我珍藏的鋕叔写给我的几十封信和他送给我的《国际文学》也化为乌有。幸而1950年在大溪别墅为鋕叔开追悼会时,曾紫霞曾从这些信件中摘录了好几百字在追悼会上展出,一部分是关于真理问题,一部分是关于恋爱问题,颇能透露出当时鋕叔的思想感情。祸不单行,上世纪50年代国铮六叔从重庆成渝铁路局调到北京工作时,原来拟安排在国家计委,后因出身不好,又有“海外关系”,被改调到地质部。有关鋕叔开追悼会的遗像、挽联等装在一口皮箱里,结果那口皮箱子也在运输途中遗失了!显然,这些资料的不幸丢失都给撰写传记带来许多困难。
这本传记能够完成,首先要感谢已故的曾紫霞同志,她1983年8月由重庆出版社所出版的《刘国鋕》一书,内容中不少是她的亲身经历,以及她在北京、成都、重庆、昆明等地访问大批当事人的记录,她的文笔也好。因此,我尽可能吸取了她的成果。
当然,曾紫霞在撰写《刘国鋕》一书时,我也是鼎力相助,毫无保留的。她同鋕叔是至爱情侣和亲密战友,但是从他们相识到鋕叔牺牲只有3年多的时间;而我同鋕叔从小一起长大,保持联系和共同战斗长达20多年。因此,我向她提供了关于鋕叔的家乡、家庭以及从小学到大学的学习和工作各种情况,还把我写的一篇3万多字的悼念文章寄给她。她也把她撰写的《刘国鋕》一书的原稿寄给我,征求我的意见。她原来是用第三者的口吻写的,写起来别扭,读起来也别扭,我建议她改用第一人称的写法,她接受了我的意见。曾紫霞在《刘国鋕》一书的《小序》中说,“国鋕的战友、亲属,特别是他侄子、战友刘以治同志提供了大量的宝贵材料。”1987年,我离休后回四川老家探亲时,去重庆市委党史研究办公室复印我解放前发表在《新华日报》上的文章,党史办的领导同志还特地同我握手致意,感谢我对曾紫霞在撰写《刘国鋕》一书时给予的帮助。
写作这部传记,抚今思昔感慨万千。我由于受到党报《新华日报》的教育、国鋕七叔的引导在抗战时期开始参加革命,当时主要的思想基础一是爱国主义,希望国家独立富强,二是人道主义,希望劳苦大众生活幸福。为了建立一个独立、自由、民主、富强的新中国,无数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现在全国解放已经半个多世纪了,祖国日益强大,但还存在着许许多多亟待解决的社会问题,烈士的遗愿还远没有实现,任重道远,中华民族的强盛还需要一代一代人的不懈努力。
我还是以鋕叔生前所欣赏的田汉写的《安眠吧,勇士!》的歌词来作为这篇传记的结束,悼念他的在天之灵吧:
安眠吧,勇士!
用你的鲜血写成了一首悲壮的诗。
这是一个非常时,需要许多贤者的死。
但是,敌人啊,你别得意,
朋友啊,你别悲,
这虽是黑暗的尽端,也就是光明的开始。
千百行的眼泪,洗着你墓上的花枝;
千百双粗大的手,支持着你的遗志
安眠吧,我们的勇士……
2006年9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