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001 二处审讯室(春,夜,内)
徐远举还在审讯任达哉。
徐远举:“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杨清?”
叠字幕:重庆绥靖公署二处处长徐远举
任达哉茫然地摇了摇头:“这……这我不知道……”
叠字幕:叛徒任达哉
徐远举:“什么?!”
任达哉连声解释:“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住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每次接头,都是他先来约我……”
徐远举:“那你们平时是怎么接头的?”
任达哉:“一般都是在礼拜天,他事先跟我约好时间和地点,然后再碰头。”
徐远举:“主要有哪些地点,你都还记得吗?”
任达哉点了点头。
002 街头(春,日,外)
人丛中,任达哉边走边东张西望。
在任达哉身后不远,紧跟着便装的漆玉麟等特务。
旁白:“为了乞求活命,一连两天,任达哉领着一伙特务,跑遍了过去他同‘杨清’接过头的所有地点,但一无所获。这已是第三天了……”
003 磁器口嘉阳茶馆(春,日,内)
茶馆里座无虚设,人声鼎沸,不时传来茶房的喊声和小贩们的叫卖。
叠字幕:1948年4月4日(星期日)上午·磁器口嘉阳茶馆
许建业和工人党员高震明坐在一张茶桌前聊着什么,他们打扮得完全像是做小本生意的商人。
有人走近身旁,许建业故意高声地:“那笔生意,就这样谈定了?”
叠字幕:中共重庆市委委员许建业(化名“杨清”)
高震明:“谈定了谈定了,明天,我就让人把货给你送去!”
叠字幕:中共地下党员高震明
许建业举起茶杯:“好,高老板到底爽快!来,以茶代酒,碰一碰!”
两人碰杯,品茗。
许建业放下茶杯,四下看看,凑近高震明轻声地:“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高震明:“特务把工厂盯得很紧,嘉陵江两岸几十个兵工厂,全都加岗放哨,戒备森严。”
许建业:“看来敌人又想耍什么花招了。告诉同志们,不要停止斗争,但要注意保护自己,斗争也要讲究策略和方式。”
高震明:“工人们的心,都抱成一团啦!昨天,狗日特务到宿舍来突击搜查,大家全站了出来,搞得他们没奈何,怕工人又闹起罢工来,只好灰溜溜走了。”
许建业会心一笑:“好!还有一件事,那批新发展的工人党员,要准备尽快进行他们的入党宣誓……”
有人走过。
许建业故意大笑:“你可真精明!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高震明不无担忧地:“老杨,把这里作为联络点,方便不方便?”
许建业:“这里好,人多,不显眼,乱糟糟的,说些啥子话,人家也听不见。再说,对面就是警察局,他们反而不会注意,以为没有哪个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打擂台。”
童贩走过来叫卖:“卖花生瓜子香烟糖果……”
许建业:“来包烟。”
童贩:“什么牌子?”
许建业摸钱:“哈德门。”
童贩:“老板,楼下来了好多人,一个个盘问,好像又要抓人了。”
许建业镇定地掏出一支烟,在手上敲了敲:“小娃儿莫多嘴。”
童贩:“嗳,卖香烟糖果瓜子花生……”
许建业轻声地:“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说毕起身。
004 茶馆外(春,日,外)
任达哉东张西望,身旁跟着漆玉麟等特务。
005 茶馆里(春,日,内)
许建业看见了任达哉,一怔,背过脸去,踱到栏杆旁,朝下望去。
楼下也都三三两两地布着行迹可疑的人。
许建业迅即转到茶桌旁:“老高,你快走!有股水发了,要出事!”
高震明:“一起走吧!”
许建业:“不,你先走!他们是对着我来的,不认识你。”
高震明还在犹豫:“老杨……”
许建业决然地:“喂,茶房,结帐!”
高震明转身离去。
任达哉走上楼梯。
茶房走到许建业身旁:“老板,这就走?”
许建业往口袋里掏钱给茶房:“茶水喝多了,厕所在哪儿?”
茶房指点着:“往里头去,拐个弯就是。”
高震明正欲下楼,被特务拦住盘问。
许建业见状,趁人不便,故意将茶杯摔到地上,发出脆裂的声响。
众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许建业。
任达哉认出了他,朝他挥挥手。
特务也将目光移向许建业这边,高震明趁机整整衣襟大模大样下了楼梯。
许建业:“对不起,失手了。我先上趟厕所,多少钱,我赔你。”
许建业起身刚要迈步,任达哉高喊:“老杨!老杨!”
特务们蜂涌而至,将许建业围住。
许建业扫视了任达哉一眼。
任达哉低下头去,不敢正视许建业的眼睛。
许建业将手伸进口袋,漆玉麟举枪大喝一声:“掏什么?”
许建业:“掏钱呀,打碎人家的茶杯,能不赔?”
茶房惊骇地:“不要不要,不要赔啦……老总,莫在这里开枪啊!”
许建业将钱放在桌上,平静地:“带我去哪儿?”
006 茶馆外(春,日,外)
特务将许建业押向囚车。
周围有不少百姓围观。
特务:“走开走开,看啥子热闹!”
许建业在跨上囚车时回过头来,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不动声色的微笑。
不远处,高震明站在人群里,焦虑地看着许建业。
007 二处审讯室(春,日,内)
阴森森的宁静。
徐远举打量着许建业。
许建业也打量着徐远举。
两个人,似乎都在揣摩着对手的份量。
徐远举:“叫什么?”
许建业:“杨清。”
徐远举:“哪里人?”
许建业:“邻水。”
徐远举提高了嗓门:“干什么的?”
许建业:“做小本生意。”
徐远举:“住在什么地方?”
许建业:“过街楼旅馆。”
徐远举冷笑:“我知道你们的把戏,什么老杨老顾的,全是假的!那个什么‘老顾’不就叫任达哉吗?你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许建业:“杨清。”
徐远举愤怒地拍起桌子:“放明白点,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我没功夫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许建业半眯起眼睛打盹。
徐远举:“看过《水浒传》吧?你该知道,就是梁山好汉,一进监门也得先打五十杀威棒。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好像也有那么点才气,不想让你受皮肉之苦。只要你能把知道的情况全都讲出来,马上就可以放了你!”
许建业好像真睡着了。
徐远举厉声地:“睁开眼睛,报上你的真名实姓!”
许建业:“杨清!”
徐远举:“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告诉你,我这儿的刑具,有最原始的,也有最先进的,杨先生是不是想在我这儿逛逛风景啊?”
许建业冷笑不语。
徐远举将烟头按灭在烟缸里:“不说?那好吧,那就看我怎么来撬开你的嘴巴!”
许建业依然在冷笑。
徐远举高喊:“来人啊,把他吊起来!”
特务应声而至。
徐远举:“吊起来,狠狠打!”
许建业被倒挂起来。
特务挥舞着皮鞭。
许建业痛苦地咬着牙齿。
徐远举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狞笑地欣赏着眼前的情景。
在袅袅烟雾中,画面渐渐变成漆黑。
我们只听见一阵阵皮鞭的声响和痛苦的呻吟。
……
当画面重新转亮的时候,一切景物都变成颠倒着的了——那是被倒吊着的许建业眼里的世界。
徐远举:“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许建业的嘴角泛着血沫:“杨……杨清……”
徐远举狂吼:“招出你在共产党里的职务!”
许建业:“我做……做小本生意……”
徐远举:“继续用刑!灌水葫芦!”
特务绑着许建业用刑。
徐远举:“看你能挺多久!你是不是想把这儿的刑罚尝遍?”
许建业憋紧嘴唇,可随即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在咳嗽声中,画面又渐渐变成漆黑。
……
画面变亮。
烟缸里已是满满一缸烟蒂。
许建业遍体麟伤,气息奄奄。
一盆冷水迎头拨下,许建业重又慢慢睁开了眼睛。
徐远举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揪起许建业的头发:“你住在什么地方?”
许建业:“过……过街……楼……”
徐远举:“我们查过了,过街楼根本就没有什么旅馆!”
许建业:“我……记不清楚了,我就住在……过街楼……”
徐远举突然猛吼:“你叫什么名字?”
许建业:“……杨清……杨清!”
徐远举狠狠地摇动着许建业的脑袋,绝望地:“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008 二处看守所(春,夜,内)
黑黑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一丝光亮。
门吱呀一声开了,灯随即也亮了,昏黄的灯泡在半空摇晃。
我们看到了被单独囚禁的许建业,他倚在墙角,气若游丝。
看守陈远德走了进来,靠近许建业蹲下察看:“先生,先生……”他同情地摇摇头。
叠字幕:看守陈远德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许建业恍恍惚惚,喉头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
陈远德赶紧倒了一杯水,喂给许建业喝。
许建业大口大口喝着,喝得太猛了,水从嘴角流下,湿了沾血的衣襟。
陈远德自语道:“太狠了,打成这副模样?”
许建业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陈远德,没有吱声。
陈远德:“先生,很疼吧?”
许建业缓缓地摇摇头。
陈远德:“想吃点什么?”
许建业又缓缓摇了摇头。
陈远德:“看得出来,先生你是一条硬汉!进了这儿的人,挨了鞭子,坐了老虎凳,有几个不呼天喊地的?你硬是一声不吭……”
一丝傲然的微笑挂在许建业嘴边,但依然不语。
陈远德同情地:“我一个小看守,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先生,我会尽力照顾你的,要什么,我想办法给先生找来。”
许建业抬头认真看着眼前的看守,问:“你姓啥?”
陈远德:“姓陈,耳东陈。”
许建业似有所闻,他思索了一下,又闭上了眼……
009 徐远举办公室(春,夜,内)
徐远举与几个特务一起喝着酒。
徐远举:“这个杨清,还真不那么好对付,翻来复去就说那么四句话。没一句是真的!”
季缕:“处座,这家伙嘴巴太硬,看来,明天还得继续揍!”
叠字幕:重庆绥靖公署二处情报组组长季缕
徐远举:“揍,你们就知道揍!揍死了谁负责?什么也捞不到,还白赔一口棺材!”
漆玉麟:“依我看,找到陈柏林,又挖出他的领导任达哉,跟朱长官也算有个交代了吧,管他什么杨清不杨清的,要真不招,毙掉算了!”
叠字幕:重庆绥靖公署二处行动组组长漆玉麟
徐远举已有几分醉态:“你们真是简单哪!共党地下组织的情况,我们掌握的实际上只是一麟半爪。他们有张网,很大很大的网,无形的网,在我们身边,在空气里。可我们伸开手,却就是抓不到它。所以,每一条线索都特别特别的重要!陈柏林连着任达哉,任达哉连着杨清,杨清他,又会连着谁呢?顺着他们的藤,要摸他们的瓜,一只一只挖出来……一直挖到共党地下组织的老巢!”
010 二处看守所(春,夜,内)
许建业又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浑身打着哆嗦。
从许建业的脸上,叠化出一组不那么清晰的画面:
011 许建业住所(许建业幻觉)(春,夜,内)
特写:皮晓云认真地填写入党申请书……
余祖胜庄严地在党旗下宣警……
许建业把一叠材料塞进一只皮箱,放在床底……
012 二处审讯室(许建业幻觉)(春,日,内)
徐远举狰狞的脸……
徐远举的脸对着镜头越来越近,彻底变了形……
吊起来拷打的不是许建业,成了余祖胜……
013 二处看守所(春,夜,内)
昏迷的许建业突然发出一声大叫:“啊!”
陈远德立即走近,关切地:“先生,杨先生!”
许建业睁开了眼睛。
陈远德摸摸许建业的额头:“又发烧了,你还在说梦话……”
许建业艰难地蠕动着嘴巴:“我都……说了些什么?”
陈远德:“你发出一声怪叫,做恶梦吧?”
许建业倚着墙角慢慢坐起来,陈远德伸出双手扶住他。
陈远德:“进了这地方,就是身体最强壮,也会被他们整垮的。来,来,小心点……我就看过一次他们审讯,再也不敢进去……惨啊!”
许建业强打精神试探:“知道这是个阎王殿,为啥还要给他们……做这种挨人骂的操刀鬼?”
陈远德叹息:“也是没办法,人总得活嘛。说起来,我家里穷啊,如今吃粮当兵,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有别的法子,哪个肯做这样的差事?”
许建业:“你这样年纪轻轻,可以找个别的职业嘛!跟着他们干,不会有出息的。”
陈远德乖巧地连连点头:“对,先生说得对。”
许建业打量着陈远德进一步试探:“你要真不想在这儿呆着,我给你介绍个工作,薪水不比这儿低。我有好几个朋友,生意都做得蛮大……”
陈远德高兴地:“那太好了!出门在外,谁都要靠朋友,今天,我拉你一把,说不定明天我就有求你的时候。这,我心里明白得很!可是……”
他的脸上似乎布起了几丝阴云。
许建业:“怎么啦?”
陈远德:“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放了先生啊。再说,就算我能放了你,你也出不了这个大门……”
许建业:“放我出去?连我都没这样想过!”
陈远德:“先生真是条硬汉。也别想太多了,日子长着呢。”
许建业不语。
陈远德:“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再来。”
说罢,他起身欲走。
许建业突然问道:“你叫陈远德?”
陈远德站住:“是啊,……唉,你怎么知道的?”
许建业:“我早听说你的名字。你是不是给监狱里的人带过信出去……”
陈远德急忙打断他的话:“嘘——小声些,外头听到起,是会掉脑壳的。”
陈远德接着小声说:“去年叶正邦在成都抓了,押到重庆,也是我看守,他就托我把消息传给万有书局的陆正科了。唉,人微言轻,也只能做做这种小事!”
许建业抬起头,看着陈远德。
陈远德:“看你这模样,不像我这样没出息,是个做大事的,你不晓得,楼上那些人贪得很,像先生这样查来查去查不出名堂的,有人贿赂点钱,数目大一点,也就放了。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小看守,也会有人给我们塞钱,给他们办事。”
许建业:“钱倒是有……不过,现在我拿不出。”
陈远德:“哎,先生,不要误会,钱当然是好东西,我不是光为了钱。”
许建业:“说起来,也就两桩事让我担心,一桩是我老母亲不晓得我的下落,我怕她老人家急出病来;另一桩嘛,有笔生意再不谈就要耽搁了……”
陈远德:“哟,这倒是件要紧的事。”
许建业:“这样吧,我写封信,给我一起做生意的朋友,请你帮我送一下。只要你能把信送到,我保证让对方付给你酬劳。嗯,四千万怎么样,不会嫌少吧?”
陈远德惊讶地:“四千万,这么多啊?”
许建业:“那好,麻烦你给我找一支笔,几张纸,哦,还有两个信封……”
许建业仔细向陈远德交代,陈远德认真听着……
旁白:“此时此刻,许建业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唯一关心的是组织和其他同志的安全。他孤注一掷,托陈远德带信出去,让人尽快处理掉他住处床下箱子里的一批可能危及同志安全的秘密材料……”
014 二处外景(春,晨,内)
大楼像是沉睡着一般宁静。
天边泛起鱼肚白了。
旁白:“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仅仅一念之差,竟能酿成令人断肠疾首的惨祸。此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许建业的预料。”
叠字幕:1948年4月6日晨
015 二处看守所走廊(春,晨,外)
陈远德从许建业囚室出来,看看周围没有人,伸手把许建业交的两封信放进怀里。
陈远德与另一看守走来与陈远德交班。
另一看守:“有情况吗?”
陈远德:“一切正常。”
另一看守朝许建业凶神恶煞地吆喝:“快起来快起来!天都亮了!”
许建业不动声色。
陈远德:“老王,这位先生是生意人,待他客气点,不会亏待你的!”
那位姓王的看守马上来劲了:“做买卖的?”
016 二处外景(春,晨,内)
大楼前院子已经有人进出。
天渐渐亮起来。
陈远德向大门走去。
在大门口,陈远德停住脚,像是有些犹豫。
他回身走向大楼。
在大楼门口,陈远德又站住,踌躇片刻,再次转向大门。
然而,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大楼。
017 二处走廊(春,晨,内)
陈远德走来,在徐远举办公室门前立定,敲门。
里面问道:“谁?”
陈远德:“我!”
里面人:“处长还在休息呢,你敲什么敲?”
陈远德想了想,转身欲走。
室内传出徐远举的声音:“让他进来!”
陈远德走进门去。
018 徐远举办公室(春,晨,内)
徐远举打着哈欠:“你一早就敲我的门,一定有要紧事吧?啊?”
陈远德唯唯喏喏地:“我有件事向处座报告。”
徐远举眯着眼,看着陈远德:“你……你是哪个组的?”
陈远德:“稽押所上士陈远德。”
徐远举还睡意未消:“看守?你看守的是谁啊?”
陈远德:“杨清。”
徐远举一愣:“杨清?出什么事了?”
陈远德:“没有出事,”他把两封信递了上去,“请处长过目。”
徐远举接过信。
徐远举念:“亲爱的母亲,我被疯狗咬着了……我死是光荣的。你以后向人民的政府要求抚恤……你亲爱的儿子杨清……”
陈远德注意地看着徐远举脸上的表情。
徐远举看完信,不在意地:“哦,这不过是一份绝命书,没什么。”
陈远德:“请处长再看另一封。”
徐远举瞟了一眼陈远德,看信封:“志成公司刘德惠启?”
徐远举展读信笺。
特写:信笺上写着“床底箱内的签约请全部焚毁,生意不能做了。请给来人四千万酬金。杨清即日。”
陈远德仍在观察着徐远举的表情。
徐远举抬眼打量陈远德:“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回公寓?”
陈远德:“我知道处长没撬开杨清的嘴,是不会离开办公室的。”
徐远举:“他们答应给你四千万,可我只能奖给你两百万。怎么样?”
陈远德:“不,我不是为了钱。要是为了钱,我就把信送去了。”
徐远举:“那为了什么?”
陈远德:“为党国效劳,为处长效劳。”
徐远举上前,拍着陈远德的肩膀:“好,说得好,陈远德少尉!”
陈远德:“处座,您搞错了,我可只有上士衔。”
徐远举:“不,你已经是少尉了,从现在起。”
陈远德一个立正:“多谢处座提拔!”
徐远举大声叫起来:“雷天元!雷天元……”
019 绥署二处大门口(春,晨,外)
一群特务蜂涌而出。
警车的引擎“突突”地发动起来……
020 志成公司(春,晨,内)
叠字幕:1948年4月6日上午·志成公司
许建业的房间已被翻得乱七八糟。
特务拖出床下的皮箱。
皮箱翻倒,身份证、挺进报、军事略图、一叠入党申请书……全都显露出来。
雷天元在打电话,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哆嗦:“处座处座,真的是钓上了一条大鱼!”
叠字幕:重庆绥靖公署二处渝组组长雷天元
雷天元:“全清楚了,杨清就是许建业,共党分管工运的许建业!志成公司是重庆地下党的经济机关,一窝共产党啊,全给我们端了!”第 1 2 页 |